[美文]王学武《温暖是棉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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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雪没下成,冷了北京,不知老家是否气温骤降。晚饭前电了母亲,告我落了一天的雨,家里上了炭火。前几天就已经厚厚的霜冻,腰间盘突出做过手术、左腿有些萎缩的母亲,早早穿上了寄去的棉裤——怕母亲寒腿,夫人用两条秋裤剪开絮了棉花,并厚絮了膝盖和后腰,一针一针手缝而成了棉裤。母亲说,比上回寄去的用太空棉加厚了左腿的保暖秋裤还暖和。
  • 老家威坪农村,年长一些的乡亲至今还会用盖几斤几斤重的被子,来说冬天家里暖不暖和,被子越重越显着可以御寒,而实际上本地产的棉花做成的重达10斤的被子,也是沉而不暖。即便是从商店买来的外地销到老家农村的棉花,请棉花师傅做成被子,也是硬硬的没有北方棉花做成的被子暖和。
  • 体味到“寒窗” 并不单指读书辛苦,是在县城高中读书的三年时光。一条四、五斤重的旧被子伴我度过了三个冬天,半条当褥子半条盖在身上,遇上下雪天,晚上冷得哆嗦,身上所有的衣服裤子压在被子上也半天暖和不起来——“寒床”的夜里,总是盼着春天快快到来,夏天慢些离开。幸亏那时曾经三十多个学生同住一间宿舍,也就多了一份热气,但看着家在城里的同学一个人可以有一条被子一条褥子还有毯子,羡慕之极。
  • 温暖于我,具体得就是一件棉衣,一件绒衣,一条绒裤。七十年代在老家小山村生活的岁月,很是羡慕当过兵的同村人,退伍时还发棉衣、绒衣、绒裤。而我,哥哥学平穿过的“卫生衣(绒衣)”传给我时,已经不暖和。冬天因为没有可换的保暖衣服,常常穿得长了虱子——为了第二天暖和些,睡觉前脱下,两个人抻着在火炉上烘烤,拍拍“卫生衣”,虱子掉进火里会噼里啪啦作响。为了御寒,常是三件单衣服、三条单裤(有时只有两条)叠穿一起,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冷暖自知的分了季节穿衣。那个时候,冻得哆嗦的我想,等有一天成了正劳力(16岁以下为半劳动力,以上为正劳力),一定买两件绒衣两件绒裤换着穿。而务农后重新去县城上学,看到城里同学既有褥子又有被子还有毯子时,下决心如果考上学校,一定给自己买十斤重的被子、六斤重的褥子,冬天也把自己捂出汗来,让父母也别再过一条被子扯着盖的日子。还要买多多的棉花,让全家人有新棉衣。
  • 感受如棉的温暖,是到北京工作特别是成了家后,有垫被有盖被,还有暖气,冬天钻进暖暖和和的被窝,捏一把软软乎乎北方棉花絮的被子,幸福感会流淌全身。而更感幸福的是,知我的夫人在条件拮据的岁月里,还织毛线衣毛线裤给千里之外的父亲母亲邮去。条件稍好些后,夫人便每年都给父亲母亲或做棉衣或买冬衣寄去过冬。当我们自己刚穿上料子裤时,夫人也买了上好的料子给公公婆婆每人做好几条裤子寄去过年。后来,干脆从北京絮了棉被、买了电热毯寄回老家。
  • 难忘曾经没有毛衣毛裤、没有厚被子过冬的日子,这么多年也因此最怕父亲母亲冷着冻着。问寒,在我的内心总是比问暖分量更重。
  • 温暖是棉。不冷了母亲,牵念的心也变得温暖...
文章源自武享吧-https://www.hula8.net/article/244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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